“走，姐带你去办个买卖。”
她要快刀斩乱麻，不在这偏远地方浪费她的青春，浪费她的生命。
“办什么买卖？你想偷偷出去？这么多道防护门，你出不去的。”途乐赶紧追上，有点担心他姐会疯出什么幺蛾子。
“放心，我才不会偷偷逃跑。我还要医院的大人物来接我，用汽车把我们送出去呢。”
“哈？”涂乐窘着个脸。
医生办公室与病人区只隔了一层铁架子所做的栅栏，这层防护一向疏于管理，平日里总是半敞着门。
办公室外的角落里搁有一台电话机，途乐打了声招呼，护士姐姐回答道：“可以用，不过不要用太久。”
“姐，你真的要给他打电话？”涂乐说话时，涂依依已经照着他查回来的电话号码，转动起号码圈。
“一会儿你来跟他说话，我说什么你就照着说什么。不要担心，大不了有问题你就推到我身上，没有人会苛责你的。”
“嘟嘟”声后电话信号很快接通。事到如今，涂乐也没办法，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“喂你好，请问是李大庆老板吗？”涂乐照搬着涂依依的话。
“是我，你是谁？”对方的声音洪亮，听起来确实像个财大气粗的人。
“百花市精神卫生中心，你要不要转手？多少钱可以出？”
“啊？你怎么查到我电话号码的？”李大庆惊讶。
“这年头还有什么是用钱查不到的？”其实涂乐哪里是用钱，只不过用了一袋葡萄，就把医院的门卫拉拢了。
这年代的普通人刚刚解决温饱问题，还没实现水果自由。两三块钱一斤的葡萄，够他们买大十斤的面粉了。
于是当途乐说着“这些葡萄我姐不爱吃，留给你吧，辛苦你了”，便一下子拉近他们俩的距离。再当扯天扯地聊开半个小时后，门卫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。在医院当门卫也算个好差事，当值的年月长了，对医院的情况最能了解。
然后涂乐故伎重施，再拿串葡萄跟清洁阿姨、护士套近乎，内部消息也就大部分补全。
再走走每个科室，看看每个宣传栏，这小医院的概况还怕掌握不了？
“说吧，多少钱你愿意转手？”涂乐追问道。
对方还挺谨慎的，回答说：“我可没说过我要转手。”
“不是吧，那些医生说你骂骂咧咧嫌弃医院经营情况不好呢。”
李大庆顿时被噎了一下：“……”